从前韩笠哪怕是再强烈的光线,也不怕睁着双眼,可不知经历了什么,他开始不忍看光了。裴晏禹关了灯,屋内一暗,立刻看见韩笠坐起来搂住自己,继而缠了上来。
裴晏禹由着他缠上来,碰触他的皮肤时,轻之又轻。
然而这样的轻轻,却如同细沙扫过皮肤、扫过心头,需得狠狠地抓,才能解痒。韩笠拉过裴晏禹的手往自己的腿间按,听见床铺发出咿呀的声响,蓦地回过神,未等裴晏禹的手抓紧,又把他的手撇开。
裴晏禹怔了一下,伸手打开床头的灯。
韩笠的面色潮红,正试图均匀地喘气,可看见裴晏禹的脸,试图又是徒然。他垂眸瞥向裴晏禹的裤子,稍不留意,笑容便先溢出嘴角,但看着裴晏禹的眼,他很快敛起笑意。
家里的房子很老了,裴晏禹纵是情难自禁,也担心会发出声响被隔壁的父母听见。至于韩笠,裴晏禹猜想他是为了别的原因才打断暧昧的气氛,这真不像平时不管不顾的韩笠,但裴晏禹知道原因。
裴晏禹想了想,小声地说:“脱了吧,我看看你的伤。”
闻言,韩笠半嗔半喜,不情愿地说:“别看了,洗完澡我刚上过药。快好了,没什么好看的。”
话毕,他见裴晏禹仍有坚持之意,往他的耳朵里舔了一下,舔得他浑身战栗,才调笑道:“你就这么想看?也行,药还没干,说不定好用。”
裴晏禹听罢愣住。
“怎么?”韩笠看他迟疑,眯起眼睛,“不想用?”
他哪里是迟疑,心里分明已经燥得不知所措,听韩笠又说这样的话,他忙开口:“我想……”
“嘘。”韩笠唯恐他说出什么惊人之语,到时这张床就真的经受不住,连忙捂住他的嘴。韩笠逗够他,瞪他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许撩我。”
裴晏禹说不了话,只好乖乖地点头。
过了一会儿,等韩笠把手松开,他无奈地笑笑,翻身躺在韩笠的身旁,心想身侧的人无异于不许百姓点灯的州官。
果不其然,裴晏禹正要摊开被子盖在两人的身上,韩笠又凑过来,不许他动弹,却摸着他的身体,把他亲了个透。
他知道韩笠不会善罢甘休,很快,韩笠便把双腿缠到他的腿间。
裴晏禹闻到药粉黏在伤口上的气味,他在黑暗中找到韩笠的双手,亲吻他已经脱痂的手腕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