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晟垂下眼眸,声音轻得像飘在空中似的,“毕竟答应过他,不说出去的。”

花廷愣了一瞬,而后长呼了一口气,咬牙道:“你为什么就这么心软!你知不知道有些人就是捏准了你这点才更加肆无忌惮的!”

连晟扯了扯嘴角,尽力想表现得轻松一点,只是这个笑容怎么看都多了几分苍白,“以我的心软程度,还足够再放他一马。”

花廷站在原地安静了几秒钟。

“行,那就再放他一马!要是还有下次,十层裹脚布都堵不住我说实话的嘴!”花廷放完狠话就头顶冒烟,气哄哄地走了。

因为怕被别人听见,还很憋屈的没有摔门。

连晟独自坐在床边,额前的头发有些长了,湿答答地垂下来,戳上了睫毛,有点痒,他抬手揉了揉眼睛,再放下时眼底已经红了一片。

铃铛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无声的从床头跳过来,在连晟手上轻轻蹭了蹭,软乎乎地叫了一声。

连晟一怔,突然轻笑了一声。抱起难得撒娇的铃铛,钻进了被窝,轻声道:“睡觉吧。”

铃铛见他恢复如常,也心大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呼噜噜地睡它的觉去了。

与连晟的房间相对的房间里,方诚屿正捏着手机犹豫要不要给连晟发消息。

直到他听到门口传来轻微的关门声,才敲下了一行字。

[方诚屿]谈完了吧?

啧,不行,这样问显得有点刻意,好像他时刻注意着他们谈话一样。

方诚屿按删除键清空,想了想,又打下一行字。

[方诚屿]谈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