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烦夫人了。”
“你还是劳烦一下吧。”苏林晚终于还是抓到了他胳膊,“屏风后边有水桶,我不熟悉,你不过去,我也洗不成。”
今日当真是他鲁莽了,行迟想着,那最后一坛,实在不该喝。
否则也不会现在根本听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我替你喊轻墨回来。”
“不必了,”苏林晚摇头,“我已经梳洗过了,你没见我发都是散了一半的?我就是净个面而已。”
她说了,他才发现当真如此。
脑海中终于记得她与曾大人说过,是梦魇了才来寻自己回去的。
登时,还有些钦佩她逢场作戏的严谨。
依言将人扶进去,地上有些水渍,氤氲得眼前有些模糊,行迟怕人摔了,便立在一边瞧着。
眼下行迟吃了药,苏林晚终于能放下半个心来,拧了帕子净了面,又洗了手,一回身碰上那人,面不改色心不跳道:“我先出去了。”
“嗯。”
苏林晚侧了身子摸着屏风出去,背了身子又道:“你要是有什么需要……”
行迟偏头看那屏风后的剪影,只听那人停了一瞬才继续道:“你就是有需要,也自己翻找下吧,你毕竟是我夫君,不好叫轻羽轻墨她们瞧见的。我们家不兴陪嫁丫头,她俩以后都是要放出去嫁人的,所以肯定不能进来伺候你的!”
伺候两个字一蹦出来,苏林晚便就想起那教习嬷嬷的话,面上红了红。
里边人倒是回得很快:“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苏林晚清了清喉咙,“那你洗吧!”
“好。”
话虽如此,听得水声的时候,某人还是慌张地赶紧往床边摸去,一路蹭上了凳子,桌角,还有箱笼。
里头水声一静,男人的声音隔着水雾传来,比以往要朦胧些:“苏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