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迟就复又看向边上坐着的婆婆:“老人家。”
婆婆瘦巴得便是站起来,也只与狗蛋一般高,她一直默默剥玉米,这会儿才颤巍巍走来,狗蛋上前扶了。
“我老了,这孩子可怜,父母都去了,跟着我一个老人家,便就一辈子埋在山里了,你们若是不弃,便叫我这孙儿跟着一起走吧。”
“祖母!”这次,狗蛋也不干了,“祖母这是说什么呢?我走了,你怎么办?”
行风见男人不动,这便上了台阶凑近压低了声音道:“狗蛋一直跟着婆婆,爹娘已经七年未回了,许是……婆婆怕是自己也熬不过这个冬日,这便求了属下收狗蛋为徒。”
行迟拧眉,行风心虚,他又怎么不知道此行无法乐善好施的,只是婆婆着实可怜,再者说,他们也叨扰了人家时日。
这孩子他关注着,确实不错,力气大得很,而且倘若是婆婆当.真不在了,便就是他一个人守着这座深山。
苏林晚本就听觉灵敏,此番许是因着那流水心法,耳力更甚了些,早已经听见了外头声响。
行迟的顾忌她明白,这一趟,带着她与母亲已经是极限了,他身上又有伤,虽没叫她瞧见,她却清楚,怕是不能久战,得赶紧回中南才是。
而且,便就是带了,也是生生要将人祖孙分开。
莫说行迟答不答应,这孩子能同意吗?这一走,便就是永别也是可能啊。
免不得生离死别的痛楚,这个时间,实在受不得也耽搁不得。
片刻,苏林晚听得行迟道:“孩子现下跟着我们,并不好受,婆婆心明,定知道我们并非是安稳人家,但是我答应婆婆,待稳定下来,定会回来接这孩子。”
话音方落,不远处却是几声惊鸣。
这个时候,会有什么能惊动深山的鸟?
闻声从灶间出来的荣氏抬眼:“那是七大营的鹰隼!”
“外头……又打仗了吗?”婆婆的声音带着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