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研究是朔白能变成正常鲛人的唯一希望。他虽然不抱有太大期望,却也不能放弃任何一点希望。
“不能走?你有资格这么要求吗?”
“没有,但我必须说。”直直的望向历晟,朔巡看着对方的脸色越发可怕,依旧平静开口道。
“看来你是忘了日本的事了。”无法言喻的怒意忽然从胸中升起,历晟狠狠扯下了那件披在朔巡肩上的外套,抓住那较为单薄的肩膀,眼角余光却无意间瞥见了那唇边沾染的黑血,锋利的话语不知为何卡在了喉间,最终只是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
“裴朗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东西,你自己应该最清楚吧。”
……一个仆人,就算再不同寻常,也只是仆人而已。
朔巡活动了下发疼的肩膀,没有看那从门外进来的人。
久久的静默过后,朔巡垂落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鞋。
“你背后的伤口裂了,我带你去重新包扎一下。”伸手理了理朔巡翘起的衣领,裴朗轻声道。
慢慢的移动目光,从那有宽阔的胸膛到微翘的唇角,最后再到那一贯目光温和的眼,朔巡细细打量着面前的人,半晌,才一字一句道:“你和历晟有血缘关系,对吧。”
在那注视下,裴朗的神色丝毫未变,“他是我同母异父的哥哥。我是母亲的私生子,十年前,母亲去世,把我托付给了他。”
这样坦白的语气啊……朔巡接过那一杯放到自己手中的热茶,冰凉的手掌汲取着其中的温度,“……抱歉,提到了你的母亲。”
看着那病态的面色稍稍多了些血色,裴朗微不可见的扬起唇角,摇头道:“抱歉什么,都过了那么多年,你又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