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已经准备完毕,病人到达之后经过检查就可以开始手术。]
陆离偷偷地比了一个ok的手势,他确信在接吻之余,历大少爷能分给他一丁点的注意力,来接受这个小小的消息。
“嗯唔——”
朔巡沉默且费力地推开了历晟,这个吻几乎要让他窒息了。他环起了手,把头转回了原来的方向,半闭上了眼。
他在抵抗睡意。从怀孕之后他就开始频繁的做梦。他曾让陆离检测过自己在睡梦时的脑电波,醒来时却发现仪器被烧坏了。
[你在睡梦中就像是看见了陨石撞上了地球一样。]陆离对他说。
在第一次梦境成真之后,朔巡开始有意识的抵抗这种梦境,然而飞机上太过安静,孱弱的身体让他很快支持不住了。
他从没有做过什么好梦。
耳边潮水涨落的声音起起伏伏,朔巡梦到了自己来到了悬崖边。他面朝着东方站了很久,久到往海面上跳下去时,双腿都是麻木的。他像一只垂死的海鸟,下坠的那么快,直直砸在了粗粝的岩石上,后脑碎了,美丽而空洞的眼睛被覆盖了厚厚一层血污。
朔巡痛得无法呼吸的时候有人抱起了他。
[裴朗他死了,你去给他陪葬。]历晟淡淡的开口,身上还是那件修身的黑风衣。
裴朗亲了亲那被血浸染的额头,笑了起来,[好。]
海边的天空是灰蓝色的,枪声仿佛让整张画面都活了起来,深红色的血从那半张被打得支离破碎的脸庞上汩汩地涌出来。
他的怀里甚至还有自己的尸体,朔巡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他浑身抽搐着,却渴望用手去触碰一下这个在临死时还牢牢拥抱住自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