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巡收起文件,慢慢重新绕好了文件袋上的线,他的神色平静,眼底的阴霾却异常可怕,“你先回沐家,这件事情交给我,你不要再插手了。”
“不可能!他们让朔白……”沐涵的声音戛然而止,身后滔天的怒火一点点冷却下来。
文件被拍进了他的怀里。
朔巡拿起衣帽架上的大衣,不紧不慢的走向了大门,“历子佩是历晟的血亲,无论历晟是否包庇了历子佩,你一旦插手,就是插手了历家的家务事。”
朔巡顿了顿,扣上了大衣最顶端的纽扣。黑色高领下他的皮肤极其的苍白,寒风从门外倒灌进来,他微微张开嘴,唇瓣像是抹了一层的深红唇釉,泛着近乎于玫瑰的色泽。
“阿白还在等你,去陪他吧。”
别墅门重重关上的前一刻,沐涵撑住了那扇大门,若有所思般看着那黑色的削瘦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陪吗?
沐涵低头看了看无名指上的戒指,微微扬起嘴角,眉梢卷上一抹浅淡的笑意,仿佛是自言自语般坐进了车里,“你究竟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啊,笨蛋。”
几公里外,迟迟未醒来的小鲛人忽然动了动手指,引得一旁的护士惊呼着跑了出去。然而半天后,这一个美好的征兆被正式判了死刑。
朔巡静静立在床边,良久才俯下身,指尖小心翼翼的碰上了朔白冰凉的手背,昏迷中的小鲛人仿佛已经脆弱到了极点。
“他还有多久才能醒?”
“抱歉,我们尽力了。”一旁的医生恭敬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