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巡背对着历晟,借着月光能看见那浓密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历晟撑起身体,将朔巡翻了过来,“在想什么?”
朔巡动了下被子下的手,凭着记忆抚摸过历晟的某根人鱼线,“好吵。”
这一晚究竟是哪边更吵,最后陷在情欲里的人已经无从分辨。
朔巡醒来时刚好倒了退房的时间。在他短短十多年在陆地生活的经历里,被人用暧昧的眼光指指点点已经是家常便饭,但不包括被七八岁的小女孩好奇的看了一路。
朔巡走路姿势怪异地大步上了车。
历晟从皮夹里抽出几张钞票放在了小女孩的手中,一抹笑意悄然的浮上了眼底。
小镇不大,越野车很快便重新上路。
朔巡坐在座位上补觉,自从几年前他养成这个在车上补觉的良好习惯后,历晟就再也没强迫过他在车上开口。
上一世的历晟不会轻易地单独出门,唯独有那么一次自己开了车,他便坐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随时听着男人的话,生怕漏了一句。
视若珍宝不过如此。
朔巡的身体突然像是受惊般跳动了一下,睁开眼,喉咙里还留着那一句未说出口的话。
他梦见了裴朗。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裴朗了,却不料刚在梦里碰见了那温文尔雅的人,便是他抱着那人从悬崖跳了下去。悬崖之下深海万里,他不知道裴朗究竟是生还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