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用这样的语调,怀念和无可奈何混在一起,最终却全部归于平淡,从十九岁的初遇一直说到了二十四岁的分手。
“那天我看着他搬出家里,还以为他再也不愿意见我了。”顾璟顿了顿,扭过头看着朔巡,“直到两年后我收到了他的死讯。”
“死讯?”朔巡的眼里闪过一抹惊异。
“对,就是死讯,他在美国出事前我接到了他的电话。”
顾璟顿了顿,神色忽然变得柔和起来。
他很多年都没有和别人说起过的事情,对这个漂亮的鲛人提起来竟是毫无阻碍,回忆到了嘴边轻而易举的说出口。
“……他就一直昏迷到了我三十五岁。”
顾璟停了下来,听到朔巡简短的问,“你还要等多久?”
顾璟从包里掏出烟盒,正要抽出却意识到了什么,又塞了回去,笑道:“故事的结局我们一般都不说的。”
护士拔掉了针头。朔巡按住还在冒血的针眼,附在顾璟耳边低语了一句。
顾璟眨了眨,关上了病房门,穿过狭长的走廊,对着另一端的冷峻男人挥了挥手,“他没事。”
如果这个时候有看新闻的人路过,一定会惊讶的认出,这个正和顾璟站在一起的男人,正是几天前才结束审判的历大少爷。
历晟目光凌厉的盯着顾璟,厉声道,“协议上可没有抽血这一条。”
顾璟不以为意,“那是朔巡自己答应我的,他不想欠你,也不想欠我的。”
历晟冷哼一声,他一身的黑仿佛要与身后的夜色融为一体,与庭上的打扮截然不同,“我现在不能多出面,替我多扣住朔巡半个月。
“真是恕难从命,我已经答应了朔巡等他伤好就放他走的。”顾璟偏头,看着历晟阴沉的面色,敛起笑意正色道:“你和他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就算不为历家,你们也该做个了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