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晟被这个念头压得喘不过气来,胸膛里的阵痛却让他险些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几个小时前,朔巡对他说的话像刀子一样捅进了他的胸口,把里面的血肉搅得一片狼藉。
[你恨我吗?]他问。
朔巡轻轻摇了摇头。
他的阿巡总是那么及时的克制……现在连冷漠都不肯多给他了。
那个平静的表情仿佛让历晟看到了十多年前那美丽的女人窗边望向他的最后一眼。
同样的平静,同样的绝望。
那个美丽的女人生了他,然后在他的面前亲手开枪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月白的旗袍上晕开大片的鲜红。
[宝贝,爱上一个人就别让他离开你,别给自己的后悔的机会。]
[不过历家的男人都是天性寡情,年岁凉薄,怎么会爱上别人呢。]
[这样也好,你不爱人就不会受伤,我也放心了。]
美丽的女人画着端庄的妆容倒在地上。他被下人从女人的尸体旁拖开,身边无数的声音斥责了他没有落泪,却不晓得,女人最后的话已经和女人一起,被他永永远远的铭刻在心上。
一语成谶。
“朔巡不喜欢床头放花,最好放一盆薄荷,他每天早晨都要去晨跑,跟着的人别跟得太近了他会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