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说着,他望向亭远处。
一刻钟前他们离了无趣的宫宴,随意漫步至这庭中。刚巧瞧见一人鬼祟离去,随即便听见湖中微弱的挣扎声。
那人他们自然也认识,宫中唯有那受尽了宠爱的小公主,一身正红色宫袍,不合礼却又格外合理。
那鲜入目的红浸湿了他们的眼,却只教他们苦恼。这般阴私,叫他们这群纨绔子弟撞见了,这小公主...
真是倒霉至极。
其实,倒也不全是纨绔,他看向后方温润如玉的男子——一席简单至极的月白色直襟长袍,腰间装饰也仅是垂挂着白玉流云配,却是玉树临风,翩翩君子。清雅端方之态,柔和着些许温润,在这假山昏暗之间也眼眸澈亮。
只见对方瞥过“平静”的水面,神色淡然不惊,甚至眼底还残留着刚刚宴会上的缱绻笑意。
这男子正是他口中的“嗣初”。
连着说话,也是温文尔雅,清润有佳:“姬澈,公主清誉,不可妄议。”
男子眸中明明印着温润,就连眼尾的那一丝清雅余韵都仿佛带着三分笑意,却在这三月的和煦春光中教人脊背生寒。
姬澈嘴角一撇,与剩下两人相视,嗤笑一声。
他们自知纨绔至极,可眼前这位看似清雅温柔的公子,才是心最狠最硬的那个。
也算是小公主倒霉至极,遇上他们这些纨绔。若是遇上些寻常人,今日不知何方的谋算便算是落空了。
可偏偏遇见的是他们。
今日宫中有宫宴,这地方偏僻荒凉至极,除了路上撞见的鬼祟身影,这儿除了他们几个便是没有旁人。这小公主在这落了水,若是没有他们,便是要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