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黑暗中,楚映枝也几乎是瞬间便认出是谁。
这个怀抱,像他的人一样硬。
假山后的谢嗣初只差一步凌空的步子顿下来,漆黑的瞳注视着湖前的两人。
眼中的温柔在这一刻凝结成冰,如若有实体,定是已经将面前的人千穿万孔。
接住她的人,是换回常服的墨沉。
他心中不自觉地痛,眼中有些麻木。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他轻“呵”一声。
所有表面的伪善和温润全然褪去,他微微勾唇。恍若嗤笑,心中有个声音说道。
便是他不要的东西,也轮不得别人。
便是染了血,那月亮也是他的。
黄梨木盒砰然落地,他无情看了眼。
待到出假山的那一刻,他面上又是恢复了往日的温润。
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不正常了。
*
楚映枝奔回宴会,杯盏之间,却始终不见谢嗣初的身影。
她一瞬间湿了眸子,却不敢教人看出。
一旁的楚承鸣察觉了异样,轻声问道:“枝枝,若是有些乏了,先回寝宫,父皇这边哥哥帮你说。”
她摇摇头,沉默地喝着杯中的果酒。
及笄之后,她便是能自由出入皇宫。父皇早已为她在宫外择址建造公主府,不用待她嫁人,她便是能长居公主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