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映枝眼见着藕荷有松口的痕迹,便是要继续...
但是欲开口的一瞬间, 藕荷轻笑着望着她,慢慢摇头。
意思是让她别说。
她声音有些轻,那种如冬日的浮雪一般的感觉,唇轻启之时,轻飘地落下。
藕荷说:“枝枝,别告诉我,什么都别告诉我。”
楚映枝怔了一瞬,微蹙眉头,有些担忧地向着藕荷望去。
“藕荷...”
藕荷轻轻笑笑,像是把面上那层浮雪化去,她伸出手为枝枝理了理头发,随后注视着她,轻声说道:“枝枝,你只需要告诉我,你需要什么。
“不要告诉我你的计划,也不要告诉我你的目的,一点都不要。”
“枝枝,谈不上帮,是这些年我都陪未在你身边。”
若是你告诉了我,为了盛家,我必然需要告诉哥哥。待到彼时,破了了枝枝的计划,便是不好了。这些话,藕荷未说,但是她觉得枝枝应当是明白的。
因为盛家,她早已身不由己。
被沈桓从东宫救出来的那一刻,她这只被楚承鸣豢|养了数年的雀,才重新看见这世道的日光。她身上背负着盛家的血海深仇,背后是皇权的累累白骨。
无论枝枝知道了什么,欲做什么,欲得什么,作为盛家的嫡小姐,她都不该知道。
便是连藕荷这个名字,也该随着被豢养在东宫的那几年的扭曲一起,埋葬在过去。
楚映枝袖中的手微微握紧,眼角那抹红意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