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随着时间过去,越发阴森凉透。此时更是下个不停,不见边际,从天空落下,直直地向着崖底坠去,深不见底的深渊,一丝回响也未听着。
*
一个时辰前。
谢嗣初控制着自己,向着山崖而下。天色昏暗,他闭上双眼,靠着山崖边的断木枝不断地减缓速度。
手中的剑早已磨损地只剩半段,擦着山壁不断地摩擦出火星。
一路而下的时候,他不停地想。
枝枝坠入山崖时,是何等的害怕...
那种恍若凌|虐一般的痛,刀刀直刺谢嗣初的心。
此时原分不得心,否则一个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但是他脑中总是闪过枝枝的面容,笑的时候,苦的时候。
听见枝枝尖叫着:“谢嗣初,我好害怕...”
听着枝枝虚弱着:“谢嗣初,这儿好黑...”
直到狠狠地摔倒一汪冰寒的泉水之中,谢嗣初才从慌乱的假象中反应过来。
这山崖底,原是一汪冰寒的泉水。
他潜入泉水之中,极速地寻找着枝枝。
却只找到了摔碎的马车的残骸。
不对,谢嗣初猛地从湖水跃出。
马车不对!这不是黄梁木的,不是早上枝枝出门那一辆。
那枝枝,不在这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