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今日所见的场景,她唇轻轻扬起来,的确如谢嗣初所言。淮安之景色, 与京城, 是全然不同的风貌。
淮安, 运河, 她此次回京,定是要全部拿入手中。
隔日清晨,楚映枝在困倦之中被唤醒,有些懵懂上了马车。幸好马车四周被人早早地铺满了软和的垫枕。便是在马车颠簸之中, 小憩些时候,醒来也不会觉得浑身疼痛。
楚映枝满意地再次闭上双眼,待到再被唤醒时, 还以为是清荷。
嘴中嘟囔了一声,眸光中看见了谢嗣初的脸。
她一把挥开,只觉得真是扰人的梦。却不料下一刻, 手被轻轻握住。
冰凉的触感从指间传来,轻笑声也在马车内响起。
一瞬间,她从背后一激灵, 突然就清醒了。
被谢嗣初握住的手微微动了动,想要收回,却被谢嗣初以稍大的力道按住。
他语气很温柔。
“别动,让我看看伤口,这几日恢复的如何了。”
谢嗣初轻轻解着绷带,专注地一圈一圈缠开, 待到看见白皙的手腕上还是留有乌青的勒痕时,皱了皱眉。从马车一边翻出药膏, 涂抹之前,轻轻吹了吹气。
楚映枝想收回手腕,却被谢嗣初看了一眼。
莫名其妙地,楚映枝觉得他有点凶。虽然对于此,她一点感觉都没有,但是手还是没动了,只是用着平静的眸光,注视着正在认真为她上药的谢嗣初。
“谢嗣初,回到京城之后,我是回宫,还是住在公主府?”
谢嗣初握着她的手顿了一下,腰腹隐隐作痛,脑中关于公主府的记忆又涌现出来。
他轻轻眨眨眼,说道:“自然是枝枝想住哪,便是住哪里。”
楚映枝静静看着他为自己上着药,没再回答他的话。待到两只手腕都重新又缠好了绷布,她轻轻地动了动鼻子。
不知道是否是谢嗣初为她涂抹的药膏的味道,待谢嗣初稍稍近身时,她总能够闻到一股轻微的药味。她轻轻垂眸,眼见着又是困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