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多久了?
谢肆初眼眸轻眨,思绪有些迟钝地望向同样漆黑一片的地面。他伸手去感知,指缝间的黄土混着血,细细地掉落下来。
一道痕, 两道痕...四道痕。
原来,还只有半个时辰啊。
他的心像是陡然放下, 眼眸抬起,继续望向木门的方向。他其实已经意识昏沉地看不见门了,但是那儿寒凉最甚,时不时寒风裹着雨,熙熙攘攘而来。
是门吧。
若是算上风声雨声,耳边是喧闹的。但谢肆初只觉得周围静地可怕,他也静地可怕。
指缝间杂着黄土是因为他每隔半刻钟会在地上划一道,他没有趁手的工具,只有一双手尚且有些力气。
刻痕的时候,手指几处磕到了碎石子上,密密麻麻划出了好多血口子。他没有痛意,又或是这样轻微的疼痛对来来说已经无关轻重,他甚至没有去寻个平坦的位置。
他试着张口,原以为只会是如枯枝般的喑哑,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声音。
是因为流血?多了,还是因为他没有力气了。
他不知道。
他轻轻地垂眸,有些觉得自己?狼狈了。即便是被谢尚如狗一般锁在院中的那两年,他也未如此狼狈过。
原来有时候,爱比恨更磨人。
但这些有关狼狈想法只是在他脑中划过一瞬,很快便消失了。
以狼狈去祈求,其实他知道,这是可笑的。
到底,他还是在赌。
枝枝的爱。
莫五说他疯了,但他知道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