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老者面色惨白还在反抗,十三蹙眉,声音更重了些:“沈大人!”
沈桓轻轻瞥了地上昏死的谢嗣初一眼,他其实与谢嗣初未见过几面,淮安一次,京城一次,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
说起来,若是论面相,他与谢嗣初只是陌生人。
虽然他面上未显露,但是谢嗣初此刻的狼狈,亦惊讶到了他。打了数年交道,他知道谢嗣初是何样的人,即使只是那些信件,他也一眼看出了掩饰在温润下的字里行间的桀骜。
从很多层面上来说,谢嗣初是一个和他很像的人。
像是,狼狈为奸的知音。
沈桓垂头,背影不再如竹一般挺拔。
他从怀中拿出一枚沉甸甸的黄金令牌,上面雕刻着繁复冗杂的花纹,他缓缓摊开手掌,让这枚黄金的令牌的正面显现出来。
就在十三想接过黄金令牌查看之际,沈桓的手轻轻一松,甚至让十三来不及反应,黄金令牌就重重砸在地上。
溅起地上的泥水,尽数脏了十三的衣摆。
十三不在意这些,也知道沈桓是故意的。只是有些惊讶,沈桓这样的人还会在这种地方做把戏,他弯个腰,捡个东西,脏身衣裳,实在是不痛不痒。
沈桓心中也讶异,虽然面上向来一派温和,但是他从来没有压抑自己性子的习惯。他不像谢嗣初,他比谢嗣初卑鄙,也比谢嗣初自私,在相爱这方面尤是。
他淡淡笑着,着看着弯腰去捡令牌的十三。
十三心中都清楚,但面上未表现出来分毫,他甚至未加快动作,只是沉默地拾起地上的黄金令牌。沉甸甸的一块,即便不去仔细查看,他也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此时此刻,沈桓能够拿出的黄金令牌,只能是那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