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绥也不恼,只是轻轻笑了声,抬脚跨过在地上装死的程阎,三两步就行到了他身边。
“此次我感悟颇多,”他说着,顺手从毫无防备的江绪手中夺过了那柄长剑,“如今想想,你拜入琼霄峰整整三百三十一年,修为居然在各大长老的亲传弟子中垫底。”
他说到这,单手将那长剑推出寸许,青绿铜刃底缘篆着个“绥”字。
江绪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听见他的笑声愈发和煦:“竟是连剑都能拿错,的确是该管教一番了。”
一直在识相装死的程阎忽地长长嘶了声,道:“不对啊,严子霁,他怎么会拿错你的剑?”
他这话说得极大声,周围唰唰转来数道目光,江绪看着那剑身上的篆字,表情麻了。
身后隐约传来点嗤笑,尖细的,有些模糊:“怪不得不让人说,原来……是自己有这心思!”
“是啊,我也想知道,”严绥意味深长地盯着江绪,语速放得很慢,“虽是我早就不用的剑,师弟,你是怎么拿到的。”
“师尊给的,”江绪瞬息间便找到了说辞,面不改色地扯谎,“我的剑不好用,师尊就将这把给我了。”
大丈夫怎能如此计较一柄落了几百年灰的剑,他不免腹诽道,严绥就是故意的,明知道这些人爱看热闹,还非要这么打趣我。
“噢,师尊给的,”严绥故作了然地点了点头,“那师弟用着可还顺手?”
江绪也对他乖巧地假笑:“师兄的剑自然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