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又走近了点,这才听清程阎絮絮叨叨的自语:“昨儿个都说了,你这功课一定做不完,你还偏要与我切磋,打了三场,就最后一场赢了,可有意思?”
雅连眼神都没分他一个,朱唇轻启,送了他利落的一个“滚”,又顺手夺过他要往秤盘里放的不知名草药掷在手边,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程渐羽,你要是敢把这夏生雪扔进去,我便把你新炼的那瓶擦剑油从碧霄峰上扔下去。”
“嗳,你怎得这样,”程阎语调一扬,大惊小怪的,“是谁好心陪着你从辰时到了现在,雅,你怎能对同门师兄这般!”
他说完,见雅仍旧没反应,又不甘寂寞地将视线放在了江绪身上:“江师弟,你来评评理,雅这般所作所为,是不是让人寒心?”
江绪诚实摇头,语气无辜得很:“师兄说了,不可妄议他人之事。”
程阎嘁了声,终于消停了点,但还是嘀咕道:“严子霁说什么便信什么,还真是好骗,也不知宗主是怎么教你的。”
江绪在窗边坐下,闻言表情微顿,隔了会才告诉他:“我拜入师尊门下时尚且年幼,一直都是师兄带着我。”
不信他,难道还信你么 。
他在心底嘀咕了句,抱着剑又想起昨日的事,犹豫了许久才稍稍凑到桌边,低声问程阎:“你有没有觉着……昨日的师兄要更凶一些?”
“他哪日不这般,”程阎莫名其妙地扫了他一眼,“难道严子霁他没这么说教过你?”
还真没有,江绪努力措辞了会,道:“我是说,你有没有觉着,师兄他昨日看你的时候,眼里有杀气?”
结果程阎却冷笑了声,表情忿忿:“是我的眼里有杀气吧,江师弟,我们都懂你的心思,真的不必如此拐弯抹角。”
不就是想问最后的那回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