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阳子长老不喜我等去扰他清净,”严绥先是温声驳了他的建议,接着道,“但这春寒未消,我观你们一个个都还困倦的很,是不太该上课。”
江绪眼神一亮,刚欲坐直些,又低头瞧了眼怀里的断山河,重新靠回了窗边,有些苦恼。
既然不上课了……那该如何习剑?
结果严绥又说:“今日不愿上课的便请回罢,好生休息上一日,其余想上课的人便留下。”
看似随性得很,偏偏堂内始终安静着,几乎所有人都盯着严绥观望着,不少人蠢蠢欲动,又不敢走——谁知大师兄是不是在说笑。
“看我作甚,”严绥温缓笑道,也盘膝坐下,讲竹伞搁在一边,“今日也不会有切磋,此事是宗主允了的,修行也应有张有弛,都请回罢。”
这回倒是哗啦啦站起不少人,也不知是谁先带头,堂内响起参差不齐的“多谢师兄!”与“宗主仁厚!”,嘈杂不清的,江绪有些茫然地盯着严绥,想说些什么,又始终盼不到对方转头。
罢了,他最后气馁地垂下眼,总归我也不走,不若等会再说。
没过多久,堂内便只剩下寥寥数人,程阎左右环顾了圈,对着严绥略微抬手示意,大大咧咧道:“我先与雅赶完这功课,你同别人讲会先!”
江绪顺着他的话抬眼在堂内转了圈,微微睁大眼,有些不敢置信。
这剩的别人,怎就只有我了?
他想着,飞快瞄了眼上首的严绥,对方正似笑非笑地往他这边看来,缓声道:“也好,绪绪,你过来我这罢。”
哐当!
程阎飞快扶正了险些翻倒在地的秤盘,对着严绥干笑:“手抖,手抖,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