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光划破阴空,映得江绪的脸一片惨白,他依然抿着唇,眼睫颤抖着盯住高航,好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存影留形,甚至不需输送灵力,心念一动,便可查看其中留下的影像。
轰隆——!
第一声雷鸣自天顶悍然响起,他听见高航又笑了声,语气自得:
“我的确不能杀你,但江绪,你现在不想杀了我吗?”
……
屋外隐约传来点脚步声,江绪坐在靠窗的软榻上,缓慢地眨了下眼,视线虚虚落在门扉上,不过半晌,那便传来吱呀一声响,昏暗中有人手捧一盏灯,微微垂眼朝他这看来。
“还没睡?”严绥神色自若地对他扬起笑,“可是白日里有些太精神了?”
江绪先是摇头,又点了点头,严绥穿着白日里的那套月白劲装,昏黄烛火映亮了半张脸,江绪吸了口气,闻见他身上的浅淡酒气。
微甜的,应当是程阎去年买下的桃酒。
“我没有伤着,”江绪主动道,“不需劳烦师兄过来。”
严绥神色微深,定定地盯着他看了会,不过是一下午未见,江绪又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生疏,好似根本不想与他有过多的话讲。
他不动声色地带上门,语气依旧是和缓的:“知道你没伤着,路过时见你还坐在窗边,就想着进来看看,绪绪,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