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当供奉以香烛烟火,而不是睁眼看看自己,或是对着谁笑一笑。
这才是无情道修者真正的样子。
他脚下往后退了点,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却见得严绥在渐渐变弱的丁零当啷声中睁眼,精确捉到了自己的身影,眼中晃开一片温煦笑意。
“绪绪,”他站起身,桃花纷纷扬扬落了一地,“今日学得如何?”
“啊,”江绪讷讷地眨眼,有些失神,“学了御风诀。”
“简阳子师叔祖的咒术已近大成,”严绥温和地对他招手,“若非年岁已高,他应是千百年来第一位证道之人,绪绪可是学会了?”
江绪没有应他,抬手捏了个诀,便有风自山林尽头席卷而来,卷散了桃花轻雾,严绥的袍角在身后高高扬起,江绪终于能看清他的神情——
平静的,温和的,同任何时候一般察觉不出任何特殊之处。
似乎不需要再同他解释什么了。
他张了张嘴,最后只默然道:“方才我同程师兄说的话,并非那般意思。”
严绥顿了顿,才神色自然道:“知道了,绪绪,你过来。”
江绪这才将自己从桥上挪了下去,严绥三两步行至他身侧,微微俯下身,与他挨得极近。
“那绪绪究竟是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
他每个字都轻飘飘的,却随着温热吐息一下下砸在江绪心头,他仰头欲躲,却被一掌桎梏住后颈,避无可避地跟严绥对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