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抹了把湿漉漉的脸,拱手对她一拜,轻快道:“那便叨扰了。”
至于高航?他弯着眼,心情颇好地想着,如今严绥跟师尊查得紧,他哪敢这时候下山?
这不是自己往严绥手里撞么!
他迎着那双眼堪称诡异的注视往门里走去,灵气重新附体,顷刻间便将周身衣物烘得干燥,只余发梢还微微湿润,踏入门的一瞬,断山河骤然发出声清亮嗡鸣。
轰隆——!
“啊!”
雷声毫无征兆地在头顶炸响,那双黑眼睛里骤然盈满了恐慌,女人尖尖的嗓长长喊了声,几乎是慌乱地从门后奔了出来,跌跌撞撞地朝着屋内跑去,江绪飞快地撑住了门,险些当了核桃,他反手摸了摸冰凉的剑身,只见电光照亮了这一方天地,一道浑身都裹在白袍中的身影缩在屋门外瑟瑟发抖,用一双幽幽黑瞳死死盯着江绪。
“你,你……”她伸出根颤抖的手指,嗓音破碎,“把它丢出去!”
嗯?江绪眉尾一挑,铮然一声剑鸣响于雨中,清亮的,逼得女人又发出声惊叫。
“你同它一块出去!出去!”
江绪却轻轻笑了声,雪亮银光映着漫天雨水,他甩了甩剑身,又往前跨了两步。
“你怕它?”
女人拼命往后缩着,浑身都在抖,似是完全失了起身的力气,江绪便故作沉吟,慢悠悠道:“也难怪,无极宗一贯修的清正之道,你会怕我这剑,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