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明显呆了呆,有些难以置信地侧头看向严绥。
我哪里可以?我上去,一定会给极宗丢人。
可严绥同样在含蓄地笑着道:“前辈说得是,晚辈正有此打算。”
“师兄,”他在焦急中以气音唤道,“我不行的。”
“你有何不行的?”
程阎大大咧咧地抬手搭住了他的肩,似是浑不在意这件事:“我看你的道心可比那高航修得好多了。”
“可如此盛事……”江绪仍然犹豫着,讷讷嗫嚅道,“我实力不够,自然是不行的。”
却听得清虚道人呵呵笑道:“不试试,又怎知自己不行,论道大会论的并非输赢。”
不论输赢?
江绪缓慢地眨了下眼,看向严绥,以眼神问道:不论输赢,那是论什么?
只见青衣剑者温缓笑着,眉眼舒展,对自己伸出手:“输赢不过片刻之事,论道大会,自然论的是道,是心。”
他在江绪若有所悟的神情中顿了顿,才继续以和缓到了极点的语气告诉江绪:“修道,修的是心。”
原来是这样。
江绪怔然伸手,在明亮天光中看见严绥背手执剑,断山河在他手中显出锐利冷光,亮得他心中隐隐浮出点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