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绪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
这究竟是多大的因果?
他侧头望向严绥,对方脸上露出点真挚的笑意,长长一揖:“那便先在此谢过觉慧道友,我与师弟便先不叨扰二位了。”
江绪这才后知后觉地地躬身一揖,也热着脸重复道:“叨扰了。”
“与我还客气什么,”佛子憨厚一笑,随意地将手里抓着的瓷瓶往觉慧怀中一扔,“子霁君不如进来坐坐?”
严绥轻轻笑了声:“我此次来可没带酒。”
酒?江绪眼神飘忽了瞬,三清观不止禁荤食,同样禁酒,与浮屠寺冰城修道界两大老古板。
不过……
他终于忆起好些时日前,刚到招摇山的那日自己同严绥出去打野食碰到了眼前这位佛子,彼时严绥问了句“佛子也是来寻吃食的”。
也?
江绪的思绪一断,刚回过神便瞧见佛子眼神直勾勾地望向自己,憨厚一笑:“我才不信你的话,你师弟身上的酒味闻着可真香。”
这是说的什么话!
江绪脸上一红,不免在心底腹诽:若是换个人说这话,必然是个孟浪之徒!
“你这狗鼻子,”严绥笑骂了句,“难道闻不出这是池栖幽的酒么。”
江绪心头一跳,倏然转头看向严绥。
我好似知道这人刚才是在生什么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