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绥盯着他看了会,忽地侧头看向顾沉,温声细语地说:“顾先生,既然我师弟应了你的请求,定然是得好生过完剩下的时日的,只是我不放心,你这可有多的住处?”
“这……”
顾沉怔了怔,还未来得及措辞,江绪便赶在他之前开了口:“师兄,我在此处暂住的都是原先放杂物的阁楼,你那么远过来,不若我带你去外头找个客栈?”
这一连串不停歇地说完,他微微缓了口气,有些心虚地对严绥一笑,补充道:“会住得舒服些。”
其实阁楼上挤两个人也并非不可,但江绪实在不知该如何同严绥独处,光是想一想,心头便焦灼得不行。
我又不是修无情道的,他如此想着,有些不满,我哪里能做到真的当那事没发生过呢?
严绥轻飘飘收回视线,淡声说了句:“是么。”
他好似有些生气,但面上仍是含蓄的微笑,江绪不太确定,捏着自己的袖口飞快而含糊地问他:“师兄觉得如何?”
严绥不置可否地唔了声,仍旧看着顾沉,歉然道:“是严某不知顾先生的难处,冒昧了。”
“嗤,”沈长风突兀地笑了声,似乎根本没察觉这两人之间的古怪,“其实楼上本是我的房间,算不得杂物堆,你不嫌弃的话,也可以跟你师弟挤一张床睡两天。”
江绪心头一跳,心知这事定然不能如自己的愿了,这沈长风,定然是故意跟自己对着来的!
果不其然,严绥得了台阶,从善如流地轻笑道:“怎会嫌弃,那便叨扰了。”
沈长风摆摆手,一副主人做派:“怎会,怎会,那不若先让你师弟带你上去安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