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二没听他的,执着重复道:“求仙长让我大兄安息!”
他还记得严绥跟自己说过什么,如今信了是精怪作恶,自然也能低下头,恳求严绥还自己大兄一个公道。
他身后也渐渐跪下几人,也大声道:“求仙长仁慈!”
江绪不适地皱了皱眉。
与其说是恳求,此情此景反倒更应被成为逼迫,他想,什么叫做仙长仁慈?
他们想说的明明就是仙长不要记仇。
但严绥依然是平静的,江绪凝视着他挺拔的背影,忍不住唤了声:“师兄。”
严绥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又重新回过头面对跪在台阶下的百姓:“放心,这本就是我之职责所在。”
门外又是好一阵夸赞之声,江绪听得心头难受,一点都没有开口的欲望,严绥则是等着他们安静下来,才继续道:“我需要先去看看今日找到的人。”
“自然,自然!”范二屁颠屁颠站起身,“那些人如今都暂时停在湖边的范氏祠堂里,仙长,我带你过去。”
“不必,”严绥温声拒绝了他,对江绪伸出手,“师弟,我们去一趟。”
江绪没出声,点了点头,随着他出了门,一路上尽是或明显或隐晦的打量目光,他抿了抿唇,心情愈加糟糕。
忽地,耳边传来严绥低低的话语:“不必为这些小事生气。”
江绪愣了愣,原来严绥知道他在想什么。
“众生相纷杂,”严绥不急不缓地说道,“或高尚,或小人,或无功无过,从无十全十美。”
“绪绪,这才是你来人间要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