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绥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江绪,心头微微一动。
“嗯,”他柔声应道,“梦境千变万化,每人的情况都不尽相同。”
江绪点点头,听见他轻笑着道:“说起来,我还未见过六七岁的绪绪是何样的。”
这话一出,江绪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此刻是孩童模样,他仰着头对上严绥稍显克制的眼神,没来由地有些羞赧。
“我上山时好像是十几岁,”他顺着严绥的话回忆了番,却已经记不太清楚,“跟幼时应当没什么差别。”
“总归是有些不同的。”
严绥说着,弯腰将他轻而易举地抱了起来,惋惜般道:“错过了从前的绪绪,实在令人不甘。”
江绪对这种姿势颇为不适应——从小到大哪里被如此抱着过,他在严绥怀里扭了几扭,最后被轻轻拍了下腰臀相接的那块皮肉,惊得险些从严绥怀里摔落。
“别乱动,”严绥目不斜视,端得一副君子相,“绪绪现在走得慢,此处离家里还有好一段路要走。”
江绪在这句话中愣了片刻,突然啊了声。
“师兄,我得回去了,”他抓住严绥肩头的衣料,很轻地晃了晃,眼睛亮晶晶的,“我找到沈长风了,他是太傅家的大少爷。”
严绥脚步一顿,瞬间便忆起了那日同自己擦肩而过的软轿。
如此说来,江绪被魇鬼隐藏了踪迹,是因为在梦主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