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绥如今正是满足的时候,反手扣住江绪的手指,温缓道:“他同我说,昔日从各州逃亡至此的修者,是因着五百年前的一道天道意志。”
他说着,微微垂着眼,很平静的样子,这自然不是顾沉能知道的事情,也不是他与顾沉的交易。
“我要你送我师弟一场造化,”他当时是如此同顾沉说的,“你虽为凡人,但于道之一字上的领悟,强过大多数的修者。”
顾沉没有立即答他,过了会才道:“没错,我虽无法入道,但在恩人的教导下是知道如何修心的。”
严绥始终用洞悉一切的平静目光注视着他的情绪波澜,温声道:“我师弟来云州,是为了在红尘中寻自己的道,你之举措,是他的契机。”
“好,”顾沉毫不犹豫地应道,“我需要做什么?”
“无需做什么,”严绥自始至终都没有过于明显的情绪波动,“只需将你的道讲给他听。”
分散的神思被江绪的话语吸引回当下:“那天道意志是说了什么?”
严绥无声地吐了气,不动声色地搂紧了他:“据他所说,天道意志出现在都广之野,在各大宗门之前宣布了天道之子即将出世的消息。”
江绪还是不太理解:“天道之子的出世同逃亡有何关系?”
“所有门派都希望天道之子能出在自己门内,”严绥玩着他的手指,沉声道,“而天道还说,天道之子只会拜入天下第一宗。”
“自此,修真界经历了五十年的动乱。”
江绪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难以置信道:“就是为了所谓的天下第一宗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