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一切都筹划得明明白白,唯独算错了个江绪,谁能想到顺从忍让了许多年的好孩子,竟能为了区区一个严绥对天道撒下弥天大谎!
难道他不想飞升了不成!
“罢了罢了,”渺音眼神渐渐冰冷下来,“总之,我今日必要带你离开这地方!”
这蠢家伙根本不知自己身边的这对师徒有多危险,万一那哪日严绥得了机缘,要证道飞升,就他如今的这点修为,连一剑都挡不住!
他果断朝着人群劈去一道剑气,却不出意外地被简楼子轻而易举拦下,灵力激荡中,渺音硬生生忍下涌至喉头腥甜血气,笑得讽刺而大声:
“云明阳,你说我合欢宗双修之法是在揠苗助长,有违天道,可当年不也用的挺开心的?后来走了还得带个炉鼎给自己徒弟,表面一套背面一套,三百年来用着这正道魁首之名难道就没心虚过么!”
“一派胡言,”简楼子肃声驳斥他,“当年之事,你我皆是为了渡劫,渺音,你虽得了机缘,但终究是情劫未渡,如今道心有损,于日后修行并无裨益。”
波澜不惊,好心劝诫,对待同道之人莫不过如此,就好像当年爱恨不过镜花水月,到头来连陌生人都当不成。
渺音抬手拭去嘴角血迹,冷笑一声。
“好一个众生平等,无情即有情,”他字字生硬,眼眸赤红,“好一个为苍生的无情道!”
他弃了手中剑,抬掌与简楼子重重对上——
“云明阳,”他狰狞嘶吼,“他日你于九重天上梦醒,心中可会有愧!”
可简楼子始终坦荡地与他对视着,心如明镜,通透澄澈,好似在他看来,爱恨连云烟都算不上。
他静静地陈述道:“你的道心一日不明,就一日胜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