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危险,江绪谨慎地想道,她身上的气息竟如山岳般厚重磅礴,完全看不出虚实,恐怕连坐在上首的滕姬都无法与她对上两招。
可她当初什么无法接上严绥最平平淡淡的一剑?
滕姬在后头吃吃笑道:“哟,小九这是看上这小家伙了?平日里哪见得着你会主动看旁人一眼。”
原来她叫这个名字,江绪垂下眼,却莫名地有些违和感在心头蔓延。
应该不对,他想,这定然不是她的名字。
只听见女人用细细嗓咯咯笑道:“大当家莫要取笑我了,我什么时候对这种——”
她刻意地拖长了尾音,视线在江绪身上来回转悠了圈,带着细微的,令江绪浑身汗毛倒数的杀意,曼声道:“瘦瘦弱弱,修为倒数的家伙感兴趣了。”
“得了吧,”一边的鹿长老也跟着笑起来,“谁不知道你这是迁怒,御男无数的九长老第一次失手居然是在子霁君身上,记恨那么久也得了,何必为难这个小家伙。”
女人轻慢地笑了声,道:“现在整个五海十二州谁人不知他跟子霁君的那点风流事,若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败了也就败了,可谁知——”
她啧啧叹了口气,莫名的深刻恨意令江绪心里一阵发毛,忍不住转头去看始终笑眯眯的滕姬,对方这才开口道:“小九啊,莫要给这情情爱爱地气昏了头,人家远道而来,有点待客之心嘛。”
女人却没有再应答,只是轻轻哼笑了声,自顾自地垂下眼,摆弄着裙上挂的镂空银莲纹香球,但江绪却觉得周身的压力只增不减,周身本能尽数叫嚣着赶紧离开此处。
可是不行,他克制地看向滕姬,轻声道:“既然人已经齐了,是否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