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不能被叫做逃,软弱到不敢直视自己与严绥之间的关系才叫逃避,于如今的江绪而言,应当叫做放弃。
从前江绪听简阳子的课,老者总说走夜路看不到头时便该找找旁边是否有透着亮的小道,人不能把自己困死在旮旯角中,可那会的江绪偏偏是个不撞死自己不回头的性子,觉得只要自己坚持总会走到头。
可姻缘又怎么会是强求来的,与其始终互相折磨着,成天都得花无数的精力去猜对方爱不爱自己,拿自己当什么,不如主动后退一步,不再折磨自己。
他上辈子已经过得很累了。
如今有幸重来一次,怎么都不该再傻乎乎地把自己的命都送到严绥手中。
不如……
就算了吧。
……
于此同时,空中的劫云依旧在不断得酝酿着,那道沐浴在雷电中的身影已是衣衫破碎脊背微躬,连气息都略显紊乱,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被劈成一具焦黑尸体。
而立在远处的雅同样是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程阎能在这种程度的雷劫下坚持如此长的时间,少不了她在旁边的协助。
只是——
雅抬头端详着好似根本没打算散去的厚重黑云,眉头蹙得很紧。
按理来说,程阎这也不算是欺瞒天道,只能勉强算是不知情时的失言,顶多也就是六道劫雷,可如今明明已有十四道劈了下来,为何这云瞧起来像是还未结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