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师弟可以啊,今年的长进都快抵得上他过往百年了,这地方,此关都快过了吧?我也不过是在炼心时勉强走了五步而已。”
“绪绪本就天赋极佳,”严绥温声道,“如今尚且年轻,再给他百年时间,超过你不在话下。”
“这还用你说?”程阎没好气地搭上他的肩,“有你在他身边,别说百年,五十年都可以。”
严绥却没有答他这话,他的视线始终牢牢落在江绪身上,看着那道略显瘦弱的身影艰难地踏出新的一步。
“炼心一关,如今的绪绪过不了,他要掉下来了。”
话音刚落,江绪便猛地被金色霞光往外弹去,他紧紧闭着眼,耳边尽是嗡嗡之声。
只是一步,他想,只是朝着炼心处迈了一步,他便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往前了。
神魂中依然残留着方才在眼前显现的画面,巨大的震惊令他甚至忘了自己即将跌落——那是他记忆中从未有过的场景,同样是寒风凌冽的北州,他看见面容尚且青涩的自己满面潮红地躺在严绥怀中,颤抖地献上一个滚烫的吻。
而严绥的眼中尽是克制,紧闭的眼皮始终颤抖,他最终还是侧过头——只是一些,那个吻依旧落在了他的嘴角。
可在此之前,我从未去过北州……
江绪才刚刚冒出这么个念头便瞳孔一缩,不,他去过北州的,在上一回的魔修动乱时,他曾偷偷地跟着队伍一块出发。
可为何我对这事毫无印象?是真的发生过这事,亦或者是炼心时的幻想?
不,定然不是幻象,他想,单自己和严绥之间的众多纠葛就完全足够作为历练了,根本不必再特地构筑一个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