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中年男子倒也不生气,看起来不像什么端架子的领导,听完话反而是笑了,于是他拉过凳子来坐在病床边问苏青濑说,“你面前这个人不顾组织纪律,不服从领导安排,一意孤行,只身闯入敌营,失踪了一年零三个月和家里局里全都断了联系,虽然这次任务大获全胜,可他拿着自己的生命去冒险,这样的行为不应该被批评吗?”
“批评批评归批评,你掐他干什么?他都疼成这样了。”
“他要是知道疼他还敢一天到晚到处瞎跑?我看他就是没疼够,还欠一顿毒打,你看我这次回去怎么收拾他,我非得把皮带抽下来打的他服服气气,然后让他低头下跪服输认错。”
“你这人怎么这样?”苏青濑皱了眉头,他不满意道,“林谨殊不会回崇州了,他也不挨你们打,就算是领导也不能随便让人家下跪认错,你们这是涉嫌人格侮辱,滥用职权,我可以举报你的。”
“媳妇儿,媳妇儿。”林谨殊只恨自己少长了两只手,这时候拉不住苏青濑,他只管抱着人,“你快别说了,得罪了领导老公以后升职无望,加薪都成问题啊。”
“谁稀罕那点儿破工资,咱们不回崇州了,就在漳州住下,你别委屈,以后我赚钱养你。”
“你养他?”中年男人嗤笑道,“你知道这小子多费钱吗你就养他。”
“他能费多少钱,我又不是没养过。”
“这小混蛋挑剔又矫情,吃穿用度都得要最好,他妈这么多年都伺候的他不满意,一天天除了气人什么都不会,你还养他,你怕是新鲜劲儿一过,隔几天就恨不得掐死他吧。”
“我不会的。”苏青濑信誓旦旦的说,“再说你也不是他妈,你凭什么这么说。”
“我确实不是他妈。”
话毕,中年男人将目光落至林谨殊的身上。
林谨殊尴尬的摸摸头,“那什么,媳妇儿,他确实不是我妈,但他是咱爸。”
“”
林谨殊又重复一遍,“是咱爸。”
“唉,实在是失败啊,做了这几十年的厅长,儿子管不住不说,儿媳妇扭头就要来举报,连个家都管不住,我这以后还怎么管手底下的人?我真是太难了,太失败了。”
苏青濑额头冒出两滴冷汗,他低下头去,“对不起,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