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怎么样?”睢宁扭脸,望着说话那人,手里的剪刀已经见了血:“你们两个是才到庆元殿当值吧?想知道前面的人去哪儿了吗?我可以告诉你呀,就在院子里那颗老槐树下面,一块儿一块儿,我亲手埋的,还一并埋了一坛上好的女儿红,想不想尝尝?味道好极了。”
小宫女脸上的血色退尽,嘴唇颤抖着,想要求饶,可又说不出话来。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来之前怎么不打听打听呢?”
睢宁又逼近了两分,手里的剪刀稍稍拿开一点儿,她也只是用了一点儿力,在那宫女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而已,伤处并不深,过两天就好了,连疤都不会落下。
“东西,怎么私吞的怎么给我送回来。”然后松手,将人甩到了地上,沾了血的剪子在小宫女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扔回了箩筐里:“滚。”
地上的人惊慌失措,忙不迭爬起来就跑了,仿佛身后有恶鬼在追着一样,睢宁望着那两人的背影从大殿离开,重新一翘腿又躺了回去。她在这里被囚禁了十年,期间不说尝尽了各色冷暖,但是该见的人性也都见得差不多了,自然也有一套自己的生存之法。
这两个小宫女应该是犯了错才被发配到这里来的,心中有愤懑就想拿她出气,故意克扣了她的用度,谋了私。要是寻常的东西睢宁也不在乎,只是冬天到了,她也得过冬的,不然还没出去,倒先冻死在这庆元殿里,怎心甘?
所以才要吓唬她们一番,在她们之前的两个宫女是死了,不过一个是热病,一个跟侍卫私|通被发现,乱棍打死了,都跟她没关系。
庆元殿是禁忌,睢宁早就通过这些宫女口中明白了,不过她们只知道庆元殿是禁|忌,却并不知道这个禁|忌究竟是何意,也不知道禁|忌究竟是从何而来,大抵这数十年的时间里,内宫知情人也早就清理干净了,所以,她才能有恃无恐地去吓唬小宫女。
望着头顶残缺的画影,睢宁的心情很好,甚至还哼唱了起了小调:
“秋夜凉,霜花降,
红烛摇晃守花窗,守花窗,哄幺幺,
幺幺,幺幺快长大……”
唱着唱着,一滴泪就顺着眼角滑了下来,消失在鬓发间,像是从来没有过一样。
第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