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清瑾问,她就自己答了:“梦见了大人。”
清瑾也是好奇,就放下了手里的笔,问道:“你梦见我什么了?”
清瑾为人疏冷,身边也就一个随身的侍女小雅,小雅是个妥帖之人,平素也知道清瑾的脾性,并不会多话,更不会说一些明显不合适的话,要认真说起来,清瑾还真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跟她用这种语气说这种话,有点儿意外,也有点儿、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觉得心里好像是有一股暖流,浅浅地流淌而过,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大人为何会在神殿,又成了大祭司呢?”
睢宁并没有直接去跟清瑾说她梦见了什么。这只是一个切入点而已,她想通过一个又一个的小点,来进一步地了解清瑾,也让清瑾更多的了解她一点,从而加深他们之前的联系。
“这跟你梦见我,有什么联系吗?”
清瑾果然不是很明白,但还是说道:“也没什么,我是师傅的继承人,她是上届大祭司,到我就顺理成章,有什么问题吗?”
“好厉害,这个年纪就可以成为大祭司。”睢宁眼里有惊叹,然后又想起了一件她早就想知道的事情:“大人今年、几岁?”
“你以为我几岁?”清瑾有点儿好笑,揉了揉睢宁的发髻:“我十六岁出师,到现在已经十年了。”
“十年?!”睢宁显然是惊讶了一下,再去看清瑾,眼里的不可置信就非常明显了:“我以为大人、跟我差不多大。”
“所以,你还没有说,到底梦见我什么了?”这才是清瑾想知道的点。
她自小跟着师傅长大,师傅待她一向严厉,每日里就是清心寡欲地各种典经作伴,情绪波动也不大,清瑾很少会梦见什么,更不用说梦见现实里的人,她就对睢宁梦里的自己很好奇,想知道自己在她的梦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一直在神殿里,不会寂寞吗?”睢宁索性就趴在了桌子上,也没有看清瑾,小声说道:“梦见了好大的雪,我一个人,又孤独又寂寞还冷,也很害怕,四周是深宫高墙,我一辈子也出不去的地方。然后大人就出现了,手里拿着一柄油纸伞,伞上还画着红梅,很好看,原本我是一个人走的,后来大人出现以后,我们就一起走了,宫墙还是那道宫墙,但又好像不一样,连着风雪都变小了。”
“然后我就醒了。”
“大人?”
清瑾这才回了神,看着还在桌子上趴着的小丫头说道:“我确实有一柄画着红梅的油纸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