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要关闭的前一秒重新打开,我看到慌里慌张按开门键的魏丞禹。
我把手缩回来揣进兜里,站到角落里。
他没回头看我,但骂人:“你手还要不要了?知不知道多危险?”
我说:“你不要生气。”
电梯门合上,他没有说话。一层楼上升很快,即将开门之际,他说:“我没生气,我生什么气。”但明明就有生气。
三楼没有我之前来时那么热闹了,有的门已经关上。我跟在魏丞禹身后,他刷卡进房门。我很怕他在我眼前把门关上,那我就有点像流浪犬,幸好没有。我跟着进屋,人都走空了,童铭也还没有回来。
我又滚上床,抱住被子,问:“你睡觉吗?”最好不要把我赶下去。
他把自己那件从高一穿到现在的黑卫衣脱了,露出里面白色的短袖:“不睡,我洗澡。”
“哦。”我说,“那你洗澡吧。”
我缩在被窝里,思考了一下把大灯关了,只剩下一盏台灯。卫生间在黑里发光,传出淋浴的水声。
我又开始担心童铭回来会不会介意房间里多出一个人,要不还是快点溜之大吉。但是魏丞禹还在生气,此为需要处理事务的第一顺位。
我有一种等待的焦灼,直到卫生间门又打开,一室水雾倾泻而出,影子拍上米色的墙,影影绰绰,心底又不由自主产生奇怪的感觉。这未免也太暧昧了。
我缓缓躺下,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卫生间响了会吹风机的声音,再是拖鞋声。
我紧闭双眼,听见魏丞禹“嗯?”,然后是很细微的整理声,行李箱合上,“砰”一下,不算轻。魏丞禹很小声地说了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