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炀压下心中喜意,再三谢过元孟。
临别时,宋炀听见元孟问他:“那几幅画,宋姑娘可喜欢?”
宋炀想了想道:“确是比臣欢喜。”
好歹宋灯一眼便看出那画来历,知晓它贵重,也比他多露出几分喜爱。可再多的,他也不好开口,毕竟宋灯绝非真正喜爱妙丹青的文人墨客,愿以万金只换一画。归根到底,她是同他一样的俗人,宋炀怕元孟听了失望。
却不知晓,听到这话时元孟便明白了,想着宋灯从前模样,微微笑了。
他知道,若是换做她自己,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去收藏一幅妙丹青的画,可既然她是有几分欢喜的,他便想送到她手中。
宋炀归家时,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疑惑,元孟是如何得知宋灯喜欢妙丹青的?须知这借口,他是今日方才用出,元孟这画却送得那样早。
可当他见到宋灯,却立时将这一闪而过的念头忘却了。
宋灯见他回来时满脸喜意,道:“看来殿下为你留了个好差事。”
宋炀按捺不住笑意,将方才元孟所说一一复述,道:“你不知晓,当年我曾想到五城兵马司任职,可连个机会都钻营不来。要知道,那时的五城兵马司之权便已被兵部蚕食得所剩无几,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才让我盯上,谁知事有不成。现下好了,我竟有机会进兵部,不管此事成与不成,我心中实在大为快意。”
他这么一说,宋灯也想起当年步履维艰,再同如今平步青云相比,难怪他这般扬眉吐气,就连已经历过一遍的她也颇为欢喜。
可提及兵部,宋灯难免想到另一件事,对宋炀道:“哥哥,近来京中形势如何?”
回京不过两月,她便已经开始怀念青州。人在京城,出门行事皆有不便,许多时候为了避免卷入斗争,更是得特意避着人走。这一来二去,她已经许久没有特意打听外边形势,每每都得事到临头再行询问宋炀。宋灯意识到,她有些懈怠了,现下可还远远不是她懈怠的时候,她得提起精神来。
宋炀回想了一番,将近日济王与四皇子之间的争斗尽数告诉宋灯,还不忘添上元孟的应对。
宋灯听后,心中隐隐浮现一个猜测,对宋炀道:“哥哥,你若真进了兵部,未来这一两年内可都警醒些,京城兴许就要乱了。”
宋炀道:“怎么个乱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