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赵容爽和徐飞打完之后,心里一阵阵的后怕——倒不是怕学校处分,就是怕周泽文知道他打起人来这么狠毒,以后会有心理阴影。
谁敢跟一个施暴狂住一起啊?
赵容爽偷偷瞄几眼周泽文,实在看不出他什么心思,于是就试探性地问一句:“泽文,我是不是做错了?”
周泽文没有回答他,他又解释说:“我不是故意要和别人打架的,我就是……就是气不过!哼呜……”
赵容爽一下没忍住,眼泪就滴滴答答地往下掉,又改口:“我就是故意的!我早就……早就想揍他了!我今天……我揍了他我就特别开心!我可开心了泽文……”
赵容爽嘴上说着开心,却是咬着自己是拳头在哭——他是真的害怕,他怕他的阴暗面再也藏不住了,他怕他终有一天要失去周泽文。他怕他自作自受,害人又害己!
“对不起泽文,我也不想把他打成那样的……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赵容爽自己被自己吓哭了,还流着眼泪摸摸周泽文。
周泽文看他又哭又怕的模样,“噗”地笑出声来,捏一捏他的手臂,说:“赵容公,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特别像做错了事又怕挨罚的小屁?小屁以前做错了事也总是这样看着我。”
“不过该罚的还是要罚——以前小屁我是罚她一个星期的零食,你平时不吃零食,那我罚你一个星期每天多做一套试卷,你觉得怎么样?”
赵容爽以为周泽文会被自己吓到,但这样轻的惩罚明显就和赵容爽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一时有些呆滞,周泽文看在眼里,又说:“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对你失望。我们过去是最好的朋友,现在我们在朋友之上——我们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一起走的,我们会在相互鼓励中走出一条坦途来的,对吗?”
“对……”赵容爽呆呆地点点头,又使劲摇头,说:“不对!你这话不对!你刚刚说的那些……”
赵容爽想说,周泽文刚刚说的最后一句话,“惊鸟”在报纸上说过!
不过,这样说出来,显得赵容爽对那什么“惊鸟”很上心似的。但是不说的话,他又不知道周泽文对那什么“惊鸟”上不上心了……
“我刚刚说的话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刚刚是我听错了!”赵容爽觉得现在不是纠结这件事的时候,他再一次翻开那本戏曲书,说:“这本《牡丹亭》是我前几天在班上借来的——我看了这么久,就记得一把桃花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