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尊敬的、亲近的人离世,在自己已经懂得死为何物的时候,这是一件极为悲痛的事情。
“明明说好了过几天就来看他的,可大伯是不是不愿意看到我?”赵容爽怔怔地,站在灵堂门口。
里面摆了一个巨大的“奠”字,“奠”字之下就是一口黑色的棺材,棺材上还绑了一朵白花。赵一真一生喜静,也没什么朋友,来吊丧的基本都是仰慕他才名的画家和艺术家。
人来了,送了一副挽联,和这里的人说几句话,歌颂些死者的功德,也就走了。
赵容爽本来说不让周泽文和他一起来,但周泽文不放心,还是执意跟来了。
这时候灵堂之内并不热闹,连哭声都不及想象中的响亮。赵家的人大概多不善表达,即便是哭,也是低声地哭。但其实真正哭的人也没几个——赵千实只是坐着,偶尔抽根烟,赵思琪母女则陪在他身边,偶尔朝赵容爽的方向看几眼。
流眼泪的人只有死者的母亲,以及赵容清和赵容爽这几个人。奶奶就守在赵一真的棺材跟前,她一向注重保养,尤其注重头发上的保养,所以直到前两年才能从她头上看出些白头发,只是这白头发才出来,就送了黑发人。
赵容清在奶奶身边偷偷抹眼泪,至于她夫家的人,则是在更远处待着了,毕竟他们和赵一真也没有什么感情。
赵思行在一旁,迎送前来吊唁的人,主持着灵堂里各项事宜,偶尔也给奶奶端杯水过去,安慰她老人家几句。这样看来,他倒真像是个明媒正娶的妻室生养的赵家长子。
赵思行一见赵容爽到了,忙过来拍一拍赵容爽的肩膀,说:“去大伯灵前跪一跪吧。”他扯出一抹极为讽刺的笑容,而那笑容却显出十二分的疲态。
周泽文握了赵容爽的手,轻轻说:“我陪你。”就和赵容爽一起走进了灵堂。
这两人双双出现在此,就证实了那些传言到底有几分真假——十指相扣的牵手姿势就说明这感情的九分真,余下一分给人猜测深浅,但他们毫不避讳的态度又宣告了他们的一往情深。
赵千实看到这两人,一时气结,但鉴于场合才没有发作。
赵容爽拜过灵位,他奶奶招招手,说:“小爽,过来,到我身边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话说,作者真的没话说……
☆、赵家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