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自己以后也考不到这么高的分数了。”赵容爽和老王并肩坐在花坛边上,为自己的这次超长发挥感到惊喜和意外。
老王拍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着说道:“我终于又看到以前那个赵容爽的影子了!原以为你觉得高处不胜寒不愿考第一了,没想到你小子给我这么大一个惊喜!”
随后,等老王稍稍平复了喜悦的情绪,眼里又闪烁着泪光,感叹道:“更何况,还是在前段时间那样艰难的情况下。”他说着这话,心里不由得又对自己的这个学生佩服几分。
他问赵容爽:“你有什么理想没有?”
“有啊!”赵容爽坦诚道:“我最希望自己可以如愿以偿地和泽文在一起——但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难的事,保护自己喜欢的人是比和他在一起更难的事。我希望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有足够坚强的意志,可以陪着他,光彩时有足够的实力陪他一起光彩,失落时也有足够的实力可以拉他上来。”
“老师,我不知道您对师母是不是会有这种感觉。你们大人总说我们小孩子不懂情爱,说早恋误终身——但我和泽文是惺惺相惜的两个人,我们都有很多不堪的痛苦的过去,但是因为遇见了彼此,就觉得这世界又多了一道只属于自己的光。”
“用语文里经常会用到的那个词来说,是希望,是救赎。我们没有神格,没有冕冠,但却是彼此的神,是彼此的王。我觉得我可以为了他一个人不要全世界,我想他对我也会是这样。”
“老师,我过去不懂爱。我生长在一个缺□□,我曾今否定过人类这种奇怪又美妙的感情。但是遇见泽文,知道泽文,认识泽文,我觉得自己好像又理解什么是爱了。”
“老师,您理解我吗?您会不会也觉得我这样荒诞又可笑?可是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又觉得那是和我无关的,因为,我心里只剩喜欢他这一件事了。”
赵容爽说了很多,他双手撑着脑袋,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远处的景色,他觉得眼睛有点发酸,但他不是累了,他只是觉得,不知不觉中,他和他的泽文竟也一起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
可是不管经历多少事情,他们都从没停止爱过,从明白心意开始,他们就像永动机一样,一刻不停地爱着。
老王一字不落地把赵容爽的话听进心里,他深吸一口气,最终从嘴缝里挤出四个字:“嗯,挺好的。”
也不知怎的,他突然就想到高一军训那天他说过的三个词了。
分数,灵魂,故事。
好像那时候他们两个人就玩得很投缘。
老王是信缘分的,不然年轻时不会教了历史又教数学,教了数学又教语文。他教语文,教了近二十个年头。他教他的学生,有时候,理智不可信,圣人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