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睡得快,我还没数完十下,你都已经睡得很稳了。”唐无衣笑道。
“师父信上说,此术成功者十之五六。如果不能一击成功,必会引起被施术者的怀疑。唐岳,你也来试一下。”闻韬认真道。
“好。”唐无衣把琉璃球递给闻韬。闻韬依样画葫芦,在唐无衣眼前晃着靛蓝色的琉璃球,一边也是轻缓地让他放松,一边数数。不过闻韬毕竟不如唐无衣常年和各色人打交道,他向来冷淡,因而说得比较滞涩。唐无衣倒是很配合,眼睛一直盯着琉璃球,只不过,闻韬都数到二十了,唐无衣的眼神却愈加清明,似乎要穿过琉璃球直盯着闻韬。
闻韬直数到五十,终于放弃,疑惑道:“你怎么没有被施术?”
唐无衣迟疑地摇摇头道:“刚开始盯着琉璃球,确有一阵恍惚,但一旦把心神聚拢,就再无那种感觉。不过韬韬,你晃着琉璃球哄我睡觉倒是挺可爱的。”
闻韬气闷,如此看来是自己施术能力不行,不像唐无衣一次成功。
唐无衣见他郁郁,开解道:“我常年身处险境,就是夜晚睡觉也会留心四处动静。你师父信上说过,此术对于妇孺尤其见效,那换言之,对于刚健男子则未必。我猜此术成功与否与被施术者性情也有关,若是心地柔软,信任他人,大概更容易成功;而反之,若是戒备心强不易信人者大概不易被施术。”
“可我也是男子。”闻韬抗议。
“都说了你是小朋友了。”唐无衣哈哈一笑。
闻韬愈加气闷,不理唐无衣。
“好了,说正事。此术果真存在,也果真有一定效果。琉璃球是在夏侯欢处搜得,这样所有的证据都对上了,她应该是凶手无疑。”
闻韬听他说正事,马上进入状态,不由点头,忽想起一事道:“你第一日审问众人时和夏侯欢说了什么?是否当时就怀疑她是凶手?不然为何她当晚就自杀了?”
唐无衣摇摇头:“此事我也不得其解。第一日讯问众人,并没有太多指向性,只是让每个人交代了案发当日行踪。我记得夏侯欢对答自然,并无异样。”
“或许是你无意提到了什么,恰巧与命案有关,让她误以为你已掌握证据。”
“有可能。我们再去看看第一日的讯问笔录。”
二人起身,刚走出讯问房,见一个女子正在门口踌躇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