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西坊娘子早就死了啊。”姜副坊主皱眉道。
“她是死了,可是她还从益州带过来一个人呢,是吧,阿清姑娘。”唐无衣将眼光瞬间扫到阿清身上。她站在角落毫不起眼,发髻盖住了一点额头,低眉顺眼。
众人都把目光转移到阿清身上,几乎所有人都对她毫无印象。
“阿清姑娘,难道你懂那个什么西域幻术?”姜副坊主问道。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阿清连连摇头。
“阿清,”唐无衣道,“你能在众人面前再说一遍你家娘子死的那天你都在哪儿吗?”唐无衣盯着她。
“我已经和大人说过几次了。”阿清唯唯诺诺道,“那日我家娘子是最后一个登台的,我们酉时过了两刻接到坊主的口信,要我们去湖边等候。”
“没错,是我叫人喊她们的。”楚坊主证实道。
“我和娘子于是就到了湖边花船接送人的地方。那时东坊娘子尚在弹琵琶,她的侍女也在那边。我家娘子爱说笑,还跟她说了一会儿话。后来东坊娘子表演完,花船接了她回来,我家娘子就上去了,然后,然后就起了火……”阿清道,她说话声音不大,但字字清晰,条理也清楚,众人都不觉得她有什么可疑之处。
“阿清,你再告诉我一遍,你家娘子表演的时候,你在哪儿?”唐无衣只是盯着她,等她的答案。
“我……我一直在岸边。”
唐无衣一扯嘴角道:“阿清,你说谎了。”
“我……我没有。”
“阿清,我问过锦园所有的渡娘,那一晚,每个人都在当值,资历最老的那位给花魁娘子们往来送渡,可是她告诉我,到最后一个花魁娘子,也就是你家娘子的时候,有一个临时的渡娘来接了她的班。这个临时渡娘,就是你,阿清。”唐无衣道。
“我……我……”阿清一时语塞。
“不用你说,我来说。”唐无衣继续道,“大家回想一下,前几位娘子表演的时候,花船不过是把她们从岸边接到湖心小岛,再从湖心小岛接回岸上,并没有任何其他动作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