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脑门上,皮包夹在胳膊下面,手指上戴着一个奇大的黄金戒指。
那戒指让蒲栎想到了郑一刀。
在x市,做生意的男人们好似都喜欢戴一个这样的金戒指。
果然,那人跨上台阶,和蒲栎站在同一层躲雨,掏出手机用闽南话抱怨。
蒲栎听着听着就笑了。
费一鸣从超市出来,拉蒲栎继续去逛,蒲栎却不走了。
他站在花衬衫男子不远处,安静耐心地等对方挂了电话,才上去问:“阿叔,来买药材的?”
那男人听蒲栎会讲家乡话,吃了一惊,然后抱怨起来:“都说这里野生药材品质最好,遇上这么个天气!”
“阿叔要什么药?”
“什么都要的,小兄弟,你有得卖?”
蒲栎连连点头,带着花衬衫男子就到了田野的车那里。
田野蹲在地上,不知道从哪里捡了根木棍在泥地里乱写乱画。
蒲栎叫他起来,药材的事情他不懂,还是得要田野自己来说。
田野看到蒲栎带了收购商回来,有些紧张,丢了木棍连连搓手,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话,转身从车子里取出一捆他自己粗加工过的药材来。
田野家的地不多,父母身体又不好,种需要人力精心打理的农作物是顾不过来的。所以他就跟着三爷爷种了这些。
几乎是野生的,不需要费心照料,只是需要阴干而已,加工起来也很简单。
那收购商看了药材的成色,折了一小根放在嘴里细细咀嚼,而后又去掀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