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么一提,李缜才记起被他丢在桌案边上的话本子。
“看了前几回。后又公务缠身,便没往下看。”
林申夹了菜催促道:“你得快些看,昨日又出新的一回了。”
不过,说起话本子,他还记得,那日在长街撞着陈沅知的时候,她的手里好像也捧着些书稿。
书稿是用蝇头小楷写的,工整娟秀。
唯有书稿上的几个名字,与他记忆中的名字重叠。
李缜手里的酒盏顿了顿,抬眸盯着林申看了会,好似突然明白了甚么,他拍了拍林申的肩:“我府里还有事,你且喝着。”
说完,还未及林申开口阻拦,他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酒楼。
长街处熙熙攘攘,有三五人聚在一起说着闲话。
“你们有看《怜姻记》新出的那回吗?”一妇人挎着菜篮,问她身侧的人道。
“看了。这新人物着实有趣。竟是个有断袖之癖的。”
妇人笑出了声,压着声音问道:“你瞧着像谁?”
她们几人心领神会地互看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道:“李缜李大人。”
“你瞧。”妇人举着话本子,指着几行字道:“同样是状元郎,同样是不喜女色,就连名字的最后一个字,都是相同的读音。与李大人当真是像极了。”
“说的或许就是李大人。你瞧他至今都未婚配,也无心仪的姑娘,不是断袖是甚么?”
李缜听着这些话,蓦地想起陈沅知话本上的几行字来。
“然此人心性寡默,不近女色,至今未曾婚配,恐有断袖之嫌。”
思及此,他沉了沉脸色,而后直直地往书肆走去。
*
喜宴一过,整个国公府瞬时清净了下来。
陈沅知忙完这阵,依旧照常去进奏院当值。
进奏官们多日未见她,少不了探听八卦,说上些闲话。
“陈大人这几日做甚么去了,瞧着反倒是瘦了。”
陈沅知原先就没甚么肉,身量极为匀称。许是这几日劳心伤神的缘故,她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似是又紧了一圈。
今日更衣时,银荔也如此说了。
陈沅知碰了碰自己的脸:“瘦了吗?”
“陈大人原先就没甚么分量,细皮嫩肉地跟个姑娘似的。”
她轻笑了一声,矢口否认道:“哪的话。今日朝中可有甚么新鲜事?”
“大约都是些田猎的事项,旁的事倒是没有。”
“诶?余大人,你没有觉得近几日朝中氛围尤为诡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