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不回去了。”
“什么?”
“我辞职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你——你是不是惹了什么事?”
看着以撒不敢置信又掩不住失望的样子,泽维尔摇摇头,把以撒叫出酒馆外。两个人站在码头上,泽维尔突然说:“你老啦。”
他凝视着以撒蓬松而毛燥的红发、他饱经风霜的脸,还有湿润的嘴唇,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严肃的时刻,泽维尔却突然想到那两片唇瓣尝起来应该是麦酒的味道。
泽维尔被自己这个念头吓了一大跳,本来还在组织语言的他一股脑儿地把自己拒绝了公爵千金的示好的事告诉了以撒。
“公爵很生气,公爵夫人夹枪带棒地说我不识抬举,而且暗示说她绝不会把她的女儿下嫁给我,叫我放一百个心。尽管如此,她还是一有机会就刁难我,我没法继续待下去了。”
“你——回利物浦来,就因为这件事?”
“嗯。”
“就因为你觉得你不爱她,所以拒绝了娶她的机会,而且还因为这件事把公爵一家人得罪了只能灰溜溜回老家来?”
泽维尔难堪地别过脸。
有些话他没有对以撒说,比如,公爵一家从来没有尊重过他,没有真正的提拔,也不给他人脉;他们只是需要一个趁手的工具,一个可信的、没有背景的、乖顺的女婿,在老公爵百年之后,不会有任何东西属于他。他或许能因此过上较之前优渥一些的生活,却要以从此不能再见到以撒为代价。
但是大部分人不会认为贵族家庭形同囚笼,他的这个举动在一般人看来实在是愚不可及。
以撒明显气坏了,他只知道这个蠢孩子竟然稀里糊涂地把飞黄腾达的门给一脚踢上,简直不敢相信满腹经纶的泽维尔会做出这种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