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都完全不顾及她的脸面了。
丫鬟看准了时机,抬起头来,走到曹笙身边,伏在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娘娘,前儿八皇子殿下送来的信,您还没有回呢。”
曹笙手指一缩。
赵瞿曾来找过她几次,想要买通她以此来得知五皇子的消息,曹笙一直都置之不理,如今想来,怕是赵瞿早就已经吃透了她。
他知道她,一定会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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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墙大殿,金碧辉煌。
天热之时,花草都生得勃发向上,奔着阳光。
陛下刚收到了楚南太守朱朝天的密信,赵行在楚南安分守己,没有一点的动静,陛下难免就松了一口气。
孟昭仪给他添了一碗汤,瞥了一眼密信,状似不经意地问了句:“陛下还在在意桓王殿下呢,当真是父子情深。”
她娇俏地哼了一声,好像并非是在乎赵行,而是在乎陛下对于这个儿子的态度。
陛下一把将孟昭仪揽入怀中,“消失十年的儿子,哪里还有那么深的情,只是怕他有什么别的不该有的心思。”
孟昭仪勾人的眼睛眨了眨,“按臣妾说啊,当初那家谋反的时候,就该斩草除根的。”孟昭仪玩弄着陛下的头发。
陛下目光一冷,一把就将孟昭仪推开,态度也冷了下来,“你先出去。”
孟昭仪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赶紧告退。
出门之后,孟昭仪冷笑一声,挑了下眉头,果真,徐家一事,是他永远不能提到的。
陛下将桌上的密信给烧了,看着冉冉飘起的烟灰,他又一次的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赵行?
安分守己又如何……他到底是对他感情淡薄,谁知道赵行有一日是否会知晓十年前的事情,对他不利。
既然除掉嘉悦,是个一箭双雕的事情,他自然乐意做。
赵行,他就不留了。
想过这些事,陛下如同失力般瘫倒在金座上,他小眯了一会儿,竟然难得的梦到了徐为玉。
她一如当年美貌,不曾变过,她站在羌桐树下,哄着孩儿,唱着楚南独特的歌谣,声音好听又轻柔。
那一刻的陛下就在想,这样留在她身边一辈子也好。
梦醒之后,他立马就慌了神,赶紧找来了笔墨,立马下笔开始画下徐为玉的模样,他怕一转眼,自己就又忘了。
“为玉,为玉。”陛下一边下笔,一边说着,“你怎么就那么不听话……你和徐家乖一点听我的……何至于此。”
“莫怕莫怕,你这般喜欢咱们的儿子,他应当也快要来陪你了。”
陛下坏笑一声,手中的笔最后停留在画中人的脸上,却久久没有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