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将纤细的乔韫秀揽入怀中,如同往常一样在她的头顶蹭了蹭,“我的枝枝啊,当真是苦了你。”
纪枝瑶见怪不怪,抿唇一笑,四下无人,她也不害臊,就将手环在了赵行腰上。
两人亲密无间。
“殿下怎么忽的说这些话了。”
赵行垂眼,目光落在她雪白修长的脖颈上,轻声说:“你有孕在身,我没有在旁照顾你,还让你照顾了整个楚南。产子之时,我也不曾陪伴,妇人产子之痛,如何能不苦。”
他叹气,语气里满满都是对纪枝瑶的亏欠和心疼。
也不知,这些话他究竟是在心里头憋了多久。
他胸膛之下的心脏跳动,他呼吸间的起起伏伏,都让纪枝瑶感同身受。
她眼圈蓦然一红,委屈地瘪了瘪嘴,“那些倒不是最苦的。”她抬起泛红的眼眸,其中雾气笼罩,水光闪烁,惹得赵行又是一阵心疼。
纪枝瑶道:“最苦的,还是心里时时刻刻惦记着殿下,午夜梦回之时,枕边空荡,唤一声殿下都没有人答应。”
“最苦的,还是相思之情。”
那才是纪枝瑶最难熬的时候。
以往赵行在的时候,她偶尔会在夜里惊醒过来,她低声唤一下他,赵行就会侧身将她揽入怀中。
闻着他身上让人舒心的味道,纪枝瑶才能睡得更好。
可是那时候长夜漫漫,她就算是喊千百次,也没有再应她一句。
赵行看着纪枝瑶发红的眼眶,心疼坏了,手上力气愈发的紧。
赵行温柔缱绻说:“枝枝,日后我绝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你信我。”
“好。”她本就应该信赵行,他对她,向来是说话算话。
将楚南的一切事情处理妥当之后,他们就得回晋京城去准备即位的事情,国不可一日无君,拖得越久,变动也就越大。
不日,赵行就与纪枝瑶重返晋京城。
楚南百姓夹道欢送,让纪枝瑶他们日后有空了,定要再回楚南来看看他们。
纪枝瑶含笑全都答应了下来。
长路漫漫,陶陶又交给了周姑姑和乳娘们照料,纪枝瑶和赵行倒是无事可做。
草长莺飞,春意盎然。
纪枝瑶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年从晋京城来楚南的时候,萧索遍地凋零。她弯了弯眼眸,探头出去看,兴致颇高地回头对赵行说:“那时候我来的时候,路上殿下教我识字看书,还会骑马带我出去散心,没想到一转眼,咱们连孩子都有了。”
时间过得,当真是快。
世事变迁,谁也没想到过,当年那个被送去云国做质子的少年,竟然会走上那样高的位置。
赵行也是怀念起那个时候来,眉目温柔,“我那时也是颇为惊讶,没想到忠勇侯府家的小姑娘,竟然还不大识字。”他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满都是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