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舟把居家服搭在肩上,秀着漂亮遒劲的身材朝宁跃走去,宁跃想撤退,来不及了,脚下踩着502一样,脑袋变成火车头,呜呜轰鸣,又好死不死地回想起发疯那晚短暂贴紧的拥抱。
当时…什么感觉来着?
要是…要是能再被这样的怀抱…该、该多么…
宁跃快自燃了。
陆非舟给他泼冷水:“你堵在这儿,我出不去了。”
宁跃赶忙往后退,又找回面子似的,嚷:“你要干嘛?”
陆非舟心道,干你,他走进卫生间,门不关,开始弯下腰脱裤子:“下午去工地开会了,一身灰,先洗个澡。”
宁跃二话不说往自己小屋里躲,躲到阳台去吹吹风,点起烟立刻深吸一大口。
日了鬼,撞邪了!
看看他这丢人的反应,比怀春的小姑娘还不如。
宁跃叼住烟,一手掀起衣摆一手往自己瘦不拉几的身上摸摸,啥也没摸着,以前好歹还有几块腹肌,现在,虚得像棵黄花菜。
宁跃愁眉苦脸:“争气点啊!”
一支烟的功夫,陆非舟洗完出来了,存心不穿上衣,往宁跃的屋前一杵,一面擦头发一面问:“去逛超市,一起么?”
宁跃正举着晾衣杆收床单,闻言稳住心跳,绝不允许自己再热血上头:“去买什么?”
“买菜回来做饭,再买点零食,牛奶也快喝完了。”
“哦,好啊。”
脸没红,耳朵却发起烧,陆非舟全看在眼里,得意得就差吹起口哨:“那等我换身衣服就出发。”
周日晚上的超市,没别的,全是人。
宁跃一点都没有重回热闹人间的感动,只想快些回去宅着,他被吵得头疼,嫌弃道:“买完快回家。”
陆非舟推着购物车,不见烦,路过零食区时拿的全是印象里宁跃爱吃的口味,他提起戒烟一事,问:“要怎么个监督法?”
“不跟你监督。”宁跃捉在车筐边,“我好不容易从你的小跟班翻身成你的房东,我还会自讨苦吃受你管教吗?”
陆非舟笑起来,适时转变话题:“那我自觉戒烟,你能把我从小黑屋里放出来么?”
宁跃臭嘚瑟地瞟他一眼:“休想。”
八点半了,晚饭从简,于是煮一锅西红柿鸡蛋面。
宁跃能为这顿饭付出的唯一劳动是拿一双筷子打鸡蛋液,他叹气:“让我想起下午抽陀螺,胳膊好酸。”
“除了抽陀螺,还干些什么了?”
“象棋我不会下,毛衣也不会织,拉二胡唱小曲更是不行,聊天其实也不太聊得下去,都催我找对象。”
菜刀一顿,陆非舟追问:“你怎么说?”
“就说不急啊,他们就说急的急的,我也不好反驳,所以才跑去抽陀螺。”宁跃捧着碗,遗憾道,“有一只叫三花儿的小猫,我特别想抱抱它,可惜有一只贼大、贼黑、贼威风的拉布拉多一直围着它,跟保镖似的,我就没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