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笑着问她:“和解啊,怎么不和解呢?不和解,能怎样啊?”
年轻的女老师在三尺讲台上站了快三年了,第一次不敢去看一个学生的眼睛,为人师者的骄傲感荡然无存,甚至觉得有些无地自容。
她也同情沈栖,可是正如沈栖所说,不和解,能怎样?
“我让他们来给你道歉。”班主任说。
“不用了,我不想见。”沈栖说。
班主任想了想没有再说话,替沈栖掖了掖被角之后起身离开了。
住院部的走廊里,四五个大男孩的身影分外抢眼,见班主任从病房里走出来之后,连忙上去问:“怎么样?他怎么说?”
“赔偿,你们几家看着办。”班主任说。
林东一听就放心了,这件事闹得全校人尽皆知,他爸为了这件事情把他打了个半死。他觉得自己也很无辜啊,谁知道沈栖会从三楼跳下去。
“幸好是三楼,不然真的出了人命,你们看你们是不是背得起,”班主任说。
唐卫小声嘀咕了一句:“要是不是三楼,他怎么敢跳呢。”
“好了好了,破财消灾破财消灾。”
林东说:“其实我们也很冤好不好,谁知道他这么禁不起开玩笑,还跳楼,跳楼就跳楼,还直接在学校跳,生怕谁不知道他委屈了。”
班主任瞪了他一眼,叹气,径直离开了。
当天下午,校领导和涉事其中的几个学生及其学生家长都拎着礼品和营养品出现在了沈栖的病房里。一时之间,本就不大的病房还有些站不下来了。
校领导和年级主任都来了,无非说些场面话,沈栖一个字都没有记住。